巴拿马运河干旱 “背锅”？中墨海运绕行成本飙升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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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全球海运版图中，巴拿马运河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，它宛如一条黄金纽带，连接着大西洋与太平洋，承载着约 6% 的全球海洋贸易 。对于中国与墨西哥之间蓬勃发展的贸易往来而言，巴拿马运河更是关键的物流通道。然而，近年来，巴拿马运河遭遇了严重的干旱危机，这一状况犹如 “黑天鹅” 事件，给中墨海运带来了巨大冲击，绕行成本飙升的背后，隐藏着诸多复杂的因素。

巴拿马运河干旱现状剖析

巴拿马运河全长约 80 公里，其独特的地理构造决定了船舶通行需借助水闸调节水位，每次通行大概要消耗 2 亿升淡水，而这些淡水资源主要来源于附近的加通湖和阿拉胡埃拉湖 。从气候规律来看，巴拿马通常 5 月至 12 月为雨季，12 月至次年 4 月为旱季，运河枯水导致运载能力下降的情况，一般多在每年年末至次年年初出现 。但 2023 年的情况格外严峻，从 7 月起巴拿马运河就开始陷入 “堵船” 困境。

厄尔尼诺现象与全球气候变暖的叠加影响，使得巴拿马的降雨量大幅低于往年，雨季推迟，酿成了 “143 年来最严重的干旱” 。从 7 月中旬起，运河水位持续下降，巴拿马运河管理局不得不接连采取限制措施。先是在 7 月底将运河日通行能力降至 32 艘船只，到了 11 月，进一步降至 25 艘，并且计划从 2024 年 2 月起降至 18 艘 。同时，通行船舶的吃水深度也受到严格限制，这直接导致每艘船的载货量大幅减少，诸多满载货物的船只在运河两端排起长龙，等待通行。

对中墨海运的直接影响

通行效率大幅降低

中墨之间的海运贸易，大量货物依赖巴拿马运河这条便捷通道。由于运河干旱导致通行船舶数量受限、吃水深度降低，船只在运河的等待时间被无限拉长。以往正常情况下，船只通过巴拿马运河可能仅需一天左右时间，但在干旱期间，部分船只等待通行的时间超过 20 天，甚至长达一个月 。这使得中墨海运的整体运输周期大幅延长，原本相对稳定的船期变得极不稳定，严重影响了货物的及时交付。例如，一些从中国运往墨西哥的电子产品、服装等商品，由于运输时间的不确定性，墨西哥进口商无法准确安排销售计划，可能导致商品错过最佳销售时机，给双方企业带来经济损失。

运输成本显著增加

为了应对运河通行的不确定性，船运公司和货主面临着额外成本的增加。一方面，长时间的等待使得船舶的燃油消耗大幅上升，以一艘中型集装箱船为例，每天的燃油消耗可能高达数万美元，等待 20 天以上，仅燃油成本就增加了数十万美元 。另一方面，巴拿马运河管理局为了缓解拥堵，组织了 “插队” 拍卖会，对优先过河权进行拍卖，这无疑加重了货主的负担。最新的一次船舶优先通过权拍卖价，也就是 “插队费”，竟创下了近 400 万美元的纪录 。这些额外增加的成本，最终都会通过运费上涨等方式，转嫁到中墨贸易的双方企业身上。

绕行成为无奈之举

面对巴拿马运河通行效率低下、成本飙升的困境，许多船运公司不得不选择绕行，以寻求更高效、经济的运输路径。目前，主要的绕行路线包括绕道苏伊士运河、麦哲伦海峡或者非洲南部的好望角 。然而，这些绕行路线并非完美解决方案，它们各自带来了新的问题。

绕道苏伊士运河，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避开巴拿马运河的拥堵，但苏伊士运河自身也面临着诸多挑战，如船舶通行量饱和、运河拓宽工程的影响等。并且，绕道苏伊士运河会显著增加航行距离，对于中墨海运来说，航程会大幅延长，这不仅增加了燃油消耗，还可能受到途经地区政治局势不稳定的影响，如红海地区的冲突，给运输带来更多不确定性 。

选择绕道麦哲伦海峡，同样面临重重困难。麦哲伦海峡地处南美洲南端，气候条件复杂，风大浪急，航行难度较大，对船舶的性能和船员的技术要求极高 。而且，该海峡周边的基础设施相对薄弱，一旦船舶在航行过程中出现故障，维修和补给都极为不便。此外，绕行麦哲伦海峡也会使航程大幅增加，导致运输时间延长。

绕道非洲南部的好望角，航行距离的增加更为显著。据测算，相比通过巴拿马运河，绕行好望角要增加约 3500 海里（约 6480 公里）的航程，往返耗时将增加 12 天至 14 天 。这不仅极大地增加了燃油成本，还使得船舶的周转率大幅降低，原本一艘船在一定时间内可以完成多次往返运输，绕行后运输次数明显减少，进一步推高了运输成本。

绕行成本飙升的深层原因

航程延长导致燃油成本激增

绕行带来的最直接成本增加就是燃油消耗的大幅上升。以一艘从中国运往墨西哥的 10000 标准箱集装箱船为例，正常通过巴拿马运河的航程，燃油消耗约为 3000 吨，按照当前燃油价格，成本约为 200 万美元 。若选择绕行好望角，航程增加使得燃油消耗提升至 5000 吨左右，燃油成本飙升至 350 万美元左右，增加了 75% 。对于船运公司而言，这是一笔巨大的开支，为了维持运营利润，只能将这部分成本转嫁到运费中，导致中墨海运运费大幅上涨。

船舶周转率降低带来的损失

船舶周转率是衡量船运公司运营效率的重要指标。由于绕行导致航程延长，船舶完成一次运输任务的时间大幅增加，周转率显著降低。例如，一艘原本每月可以完成一次中墨往返运输的船舶，绕行后可能需要两个月才能完成一次往返 。这意味着船运公司在相同时间内能够运输的货物量减少，收入相应降低。但船运公司的固定成本，如船舶折旧、船员薪酬等并没有减少，为了弥补这部分损失，船运公司不得不提高运费，从而导致中墨海运绕行成本飙升。

保险费用与运营风险增加

绕行路线往往伴随着更高的运营风险，这使得船运公司的保险费用大幅增加。例如，绕道苏伊士运河可能面临红海地区政治冲突的威胁，绕道好望角则要应对恶劣的海况和复杂的天气条件 。保险公司为了对冲风险，会提高船舶的保险费率。据了解，在选择绕行路线后，部分船运公司的保险费用上涨了 30% – 50% 。此外，绕行过程中船舶面临更高的损坏风险，一旦发生事故，维修成本、货物损失赔偿等费用也会进一步增加运营成本，这些都成为中墨海运绕行成本飙升的重要因素。

巴拿马运河的干旱无疑是中墨海运绕行成本飙升的重要导火索，但背后深层次的原因是多方面因素交织的结果。从全球气候变化导致运河干旱，到绕行路线带来的航程延长、船舶周转率降低以及运营风险增加等，每一个环节都在推动着中墨海运成本不断攀升。对于中墨两国的贸易企业而言，如何应对这一复杂局面，寻找更优化的物流解决方案，成为摆在面前的紧迫课题。